喉咙里溢出一声嘶哑的低笑,笑声里浸透了冰碴子,刺得人心头发紧,“好个‘维护’!
撕毁我的课业,是维护!剪烂我娘留给我的遗物,是维护!昨夜,
故意在我茶里下巴都害我腹痛离席,好让你有机会去见阿昭哥哥,更是‘维护’?!
”她猛地抬头,眼睛里烧着血红的火苗,死死盯在沈春儿那张瞬间煞白、惊惶失措的脸上!
“你…你胡说!”沈春儿抖得像风里的落叶,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声音都变调了,“爹!
娘!你们看她!她疯了!她就是嫉妒阿昭哥哥疼我!她就是容不下我!”“够了!
”沈宗厉声打断,厌弃地瞥了一眼跪着的沈舒窈,像在看什么脏东西,“孽障!证据确凿,
还敢狡辩污蔑你姐姐!来人!家法伺候!”两个面无表情的健仆立刻上前,
粗壮的手掌铁钳似的抓住了沈舒窈的胳膊,将她从冰冷的地面上粗暴地拖拽起来。
沈舒窈剧烈挣扎,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可那力气在两个男人面前,渺小得可笑。“爹!
你不能这样!我没有!”绝望的呼喊被堵在了喉咙深处。她的目光越过狰狞的仆役,
越过暴怒的父亲和假哭的继母,最后死死锁在了沈春儿脸上。那张脸上,
所有的惊慌失措都在一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种毫不掩饰的、冰冷的、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
那快意像一根毒针,狠狠刺穿了沈舒窈最后一点希望。原来如此。原来这一切,
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一个圈套,只为将她彻底打入深渊。
就在那板子高高扬起的瞬间,一道清越如冰裂的声音划破了侯府前庭的喧嚣。“住手!
”仆役的动作僵在半空。所有人循声望去。厚重的朱漆大门被缓缓推开。
逆着门外刺眼的灰白天光,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一步步踏入。玄色蟒袍,
金线绣着狰狞的麒麟暗纹,在阴沉的天色下流淌着冷硬的光泽。腰间束着龙纹玉带,
悬着一柄价值连城的古玉剑。来人身材颀长,肩宽腰窄,面容俊美如玉雕冰琢,鼻梁高挺,
唇线削薄,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寒星四射,带着天生的、不容置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