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着眼睛打开房门，客厅里已经没人了，茶几收拾得干干净净，昨天摔碎的奖杯不见了，
只有一张纸条压在微波炉上，是妈妈的字迹，却比平时潦草很多：“早餐在微波炉里，
热两分钟就能吃。我去学校跟张磊家长道歉，你在家好好看书。
抽屉里有你爸去年给你买的运动鞋，洗干净了，你试试合不合脚。”“道歉”两个字像根刺，
扎得我心里不舒服。张磊先骂的人，先动的手，凭什么要妈妈去道歉？我走到微波炉前，
打开门，里面是两个包子和一杯热牛奶，还是我最喜欢的豆沙馅。我咬了一口包子，
甜腻的豆沙在嘴里散开，可我却没尝出味道。想起妈妈昨天受伤的手指，
想起她蹲在地上捡玻璃碎片的样子，心里的愧疚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我走到卧室的抽屉前，
慢慢拉开。蓝色的运动鞋躺在里面，鞋边的白边洗得发亮，看起来像新的一样。
这是爸爸生前给我买的，说是等我18岁生日，考上大学那天，让我穿着它去报道。
我把鞋拿出来，手指无意间碰到鞋舌，感觉里面好像藏着什么东西。
我小心翼翼地把鞋舌翻过来，一张泛黄的便签掉了出来，上面是爸爸的字迹，龙飞凤舞的，
却透着一股温柔：“阳阳，等你考上大学，爸就带你去旅游，咱们去看天安门，去爬长城。
”我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爸爸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平时很少跟我说这些话，
可他总在默默为我做很多事。他跑长途运输，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各地的特产，
会把我抱起来，让我骑在他的脖子上，说“我儿子以后肯定比我有出息”。我攥着便签，
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脑海里突然闪过张磊妈妈昨天在电话里的声音，
尖酸刻薄：“没爹教的孩子就是没教养，跟他那个死鬼爹一样，没什么好东西！
”一股火气涌上来，我把便签放进兜里，抓起外套就往学校跑。我不能让妈妈一个人去道歉，
不能让别人这么欺负我们。学校的走廊里很安静，正是上课时间，
只有偶尔传来的老师讲课的声音。我顺着楼梯往上走，在三楼的走廊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