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一阵刺痛,却也让他混乱的思绪瞬间凝聚。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
带着一种刻意的、因压抑翻涌情绪而显得过分冰冷的平静,甚至有些生硬:“送杯咖啡上来。
现在。”他甚至没有多余的一个字,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听筒被重重地放回座机,
发出“咔哒”一声脆响,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他转过身,背对着门口的方向,
面朝着落地窗外那片虚假繁荣的灯火。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撞击着肋骨,
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他需要时间,哪怕只有短短几分钟,来消化这足以打败一切认知的重逢,
来平复那几乎要冲破理智堤坝的汹涌情绪——那是混杂着重生震惊、前世濒死的恐惧,
以及对那个声音主人难以言喻的巨大感激和一种……急切的、想要确认的冲动。
时间在死寂中艰难地爬行。每一秒都像被拉长的橡皮筋。终于,
轻微的、几乎被厚实地毯完全吸收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接着,
是两声极轻、极谨慎的叩门声。笃。笃。声音轻得仿佛怕惊扰了门内的猛兽。
江逾白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牢牢钉在厚重的雕花木门上。“进。
”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道缝隙。一个纤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带着清晨微凉的空气。
她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浅蓝色衬衫和黑色长裤,外面套着一件同样旧旧的深色开衫,
手里稳稳地端着一个白色骨瓷杯。微卷的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
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小段白皙的脖颈。她的脸很小,五官清秀,
但带着一种长期的、无法掩饰的疲惫感,眼下有着淡淡的青影。林晚。
江逾白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舌尖尝到一丝陌生的、却又带着宿命感的味道。前世,
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甚至从未真正进入过他的视线范围。
她只是团队里一个沉默的、模糊的背景板。此刻,这个背景板却带着他前世生命的重量,
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林晚微微垂着眼,目光谨慎地落在脚下的地毯上,脚步轻得像猫,
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她将骨瓷杯轻轻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