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每次回来一样,我们的对话永远停留在“够不够”“吃了吗”“什么时候走”。
书包侧袋里的草稿本硌着腰,我摸了摸那只歪脑袋的小猫。
突然想起苏晚说“你作文里的猫写得好孤单”时,眼里的认真。“明天去你姑姑家吃饭。
”爸爸换了个新闻频道,“她问了你好几次。”我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姑姑家的孩子总爱叫我“闷葫芦”,姑父会没完没了地问成绩。“不想去。
”声音轻得像叹息,连我自己都快听不清。妈妈擦手的动作顿了顿,没看我:“去吧,
不然人家说我们家没礼貌。”保温罩上的水珠顺着边缘滴下来,在桌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我盯着那圈水渍,突然很想念高铁上的轰鸣声,至少那时,没人会注意我有没有说话。
吃完饭收拾碗筷时,手机震了一下。是苏晚发来的消息,一张拍歪了的晚霞照片,
配着一行字:“今天的云像棉花糖欸”。厨房的灯亮得刺眼,我对着屏幕看了很久,
指尖在输入框上悬了又悬,最后只回了个“嗯”。窗外的天彻底黑了,
我房间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草稿本摊在桌上,那只小猫的眼睛被我用铅笔涂得格外亮,
像两颗不肯熄灭的星。林陌站在姑姑家楼下时,手指把帆布包的带子绞出了三道褶。
楼道里飘来炒菜的油烟味,混着陌生的笑声,让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脚。
4 相遇“小陌来了?快进来!”姑姑的声音从防盗门里涌出来,带着不容拒绝的热络。
林陌低着头换鞋,鞋架上多了双陌生的男士运动鞋,灰蓝色,鞋边沾着点新鲜的泥土。
客厅沙发上坐着个男生,背对着她在讲电话。白T恤的领口松松垮垮,阳光从阳台斜切进来,
给他发梢镀了层浅金。听到动静,他转过头,手机还贴在耳边,眼神先落过来,
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嗯,刚到。”他对着电话那头说,目光却没移开,
像在辨认什么有趣的东西。林陌的心跳突然卡了半拍,慌忙把视线钉地板的拼缝上,
耳尖却烫得厉害。“这是谢阿姨的儿子,谢初阳,比你大一岁,在隔壁市读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