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巨大的、无法理解的荒谬感攫住了沈砚。他像看一个外星生物一样看着窗外的女孩。
但奇异地,胸腔里那股几乎要将他撕裂的狂暴怒火,竟因为这荒谬的解读而凝滞了一瞬,
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雨点密集地敲打着窗玻璃,像无数细小的鼓槌。
女孩湿透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依旧专注地看着那片“烟花”。沈砚猛地吸了一口气,
冰冷的、混杂着食物腐败和颜料化学气味的空气灌入肺部,带来一阵刺痛。他直起身,
不再看窗外,也不再看地上的狼藉。他沉默地走到角落,拿起拖把和水桶,
动作僵硬地开始清理。水声哗哗,掩盖了窗外的风雨,也掩盖了他混乱的心跳。第二天,
雨势稍歇,但天空依旧阴沉得如同吸饱了水的灰布。沈砚鬼使神差地,在清理完那片狼藉后,
翻出了那本空白的素描本。他坐在窗边,
看着窗外被雨水洗刷后颜色格外浓烈的世界——隔壁墙上那只巨大的、燃烧的独眼涂鸦,
狰狞;院墙角落堆积的废弃渔网纠缠着墨绿的海藻;一只灰蓝色的海鸟停在湿漉漉的电线上,
歪着头梳理羽毛。他拿起铅笔,笔尖悬在纸上,却久久落不下去。
那些曾经在舌尖绽放的味道,
那些能激发他无限灵感的食材交响曲……如今只剩下舌尖的一片荒漠。该怎么画?画什么?
目光无意识地又飘向隔壁。那扇小窗的窗帘紧闭着。沈砚烦躁地合上素描本。
日子在一种微妙而别扭的张力中继续。沈砚依旧沉默地煮着他的食物,味同嚼蜡。
但每一次在厨房,他都能清晰地感知到那道目光的存在。有时是在他切菜时,
刀刃与砧板接触的节奏里;有时是在热油下锅,“滋啦”一声爆响的瞬间。
那道目光如同无形的丝线,缠绕着他。他开始做一些无意义的改变。
煎得边缘焦黄的鸡蛋小心翼翼地摆在碗中央;把煮得软塌塌的面条卷成一个小小的漩涡形状。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只是为了……让那毫无意义的动作本身,
看起来不那么像一个彻底的废物。一天下午,他尝试着煮了一碗最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