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无数把淬了毒的冰刀,疯狂地钻进温灼的鼻腔、喉咙、肺叶。每一次微弱的呼吸,
都牵扯着气管和肺泡的剧痛,带出一串细碎的、带着血沫的冰碴。-30℃。
这个数字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烙在她逐渐模糊的意识里。她蜷缩在冷库角落,
单薄的丝质睡裙早已冻成冰壳,紧贴在皮肤上,贪婪地汲取着最后一点可怜的热量。
裸露的脚趾和手指早已失去知觉,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睫毛上凝结着厚厚的白色冰霜,
每一次微弱的眨眼,都像有砂纸在摩擦眼球。视线开始模糊、发黑。
耳边是血液即将冻结的、细微的嗡鸣。死亡,像一张巨大而温柔的黑色绒毯,
正缓缓地、不容抗拒地覆盖下来。就在这时,冷库厚重的、覆盖着厚厚冰霜的金属门中央,
那个小小的、圆形的观察窗,突然透进了一丝微弱的光。
一张精心描画过的、带着得意和残忍笑容的脸,贴在了结满冰花的观察窗上。林楚楚。
陆廷渊心尖上的白月光,他失而复得的珍宝。隔着冰冷的玻璃和厚厚的冰霜,
温灼能看到她涂着鲜艳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声音被厚重的门阻隔得模糊不清,
但那恶毒的、带着炫耀的语气,却如同毒蛇般清晰地钻入温灼即将冻僵的脑海:“……温灼?
还活着吗?”“啧,真可怜呀……”“不过,能成为我的替身,
最后还能为我的回归‘让路’,也算是你的福气了……”“哦,对了,
”林楚楚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刻意的、残忍的娇笑,“廷渊让我告诉你,
他最喜欢你这双眼睛了……因为,他说你的眼睛……”她故意顿了顿,
仿佛在欣赏温灼最后的痛苦挣扎。“……最像我了呢!”轰——!!!
一股比冷库低温更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了温灼早已麻木的四肢百骸,
狠狠扎进了她濒死的心脏!眼睛……像她……原来如此。这三年来,
陆廷渊每一次深情的凝视,每一次指尖流连在她眼角的温柔抚摸,
每一次在她耳边低喃的“真美”……原来,从来都不是给她的!他看的,他抚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