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不断浮现昨夜的画面。强烈的不安笼罩着我,我知道,有什么东西跟着我回来了。
请假回到家,我立刻向姑姑诉说了这段诡异经历。姑姑神色凝重,带我来到供奉神明的厅堂。
香案前,我颤抖着双手拿起卦杯,跪在蒲团上虔诚叩拜:“是否有不祥之物随我归来?
”第一次,卦杯一正一反;第二次,仍是一正一反;第三次,依旧如此。姑姑脸色骤变,
母亲闻讯赶来,迅速取来供奉的净水,一边念着咒语,一边将水泼在我身上。
又将香灰溶于水中,让我服下。神奇的是,原本滚烫的额头渐渐降温,
浑身的酸痛也随之消散。此后,每当经过那片荒山,我都能感觉到背后传来阵阵寒意,
仿佛那道怪异的身影,
仍在暗处默默注视着我......4 山径迷魂这个故事是我听长辈说起的,
进行润色了下。1987年深秋,我们村还被裹在苍茫群山的褶皱里。那时谁家办白事,
全村老少都会自发帮忙。村西头张老汉咽气那晚,十七户人家连夜赶来守灵,
火盆里的纸钱灰烬打着旋儿飘向黢黑的夜空,像极了数不清的白蝴蝶。按照规矩,
卯时三刻起棺,辰时前必须落葬。住在山坳深处的五户人家约好结伴返程,
天还没亮就提着马灯往村外走。等到清点人数时,王老三媳妇突然尖叫起来:"俺家男人呢?
"众人举着灯四下张望,晃动的光晕里只看见二十三双惊惶的眼睛。
王老三媳妇说天不亮就见男人揣着两个冷馒头出门,连件棉衣都没披。
有人瞥见路边草窠里躺着双布鞋——正是王老三昨儿穿的千层底,
鞋尖朝着村外那道荒废的山径。山径两旁长满带倒刺的野蔷薇,枝桠间还挂着几片碎布。
搜寻的队伍分成两队,东边那队往坟地赶,西边这队顺着血迹找。露水浸透了裤脚,
马灯的火苗在风里明明灭灭,忽然有人指着悬崖方向大喊。崖边的荆棘丛里,
王老三像株被折断的枯树歪斜着。他棉袄撕成碎布条,皮肉翻卷的伤口里还嵌着带血的刺,
空洞的瞳孔映着将明未明的天光。几个壮汉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