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个滥竽充数的傻瓜。“张明!右边!右边前卫!记住位置!别瞎跑!”场边,
老王声嘶力竭地吼着,脖子上青筋暴起,脸比我们球衣还红。右边前卫?
我茫然地站在老王手指的方向,
看着身边那些穿着专业球鞋、肌肉紧绷、眼神锐利的队友和对手,
感觉自己像一只误入狼群的哈士奇。汗水瞬间浸透了我并不合身的球衣,黏腻地贴在背上,
冰冷的恐惧顺着脊椎往上爬。比赛重新开始。
无锡队显然把我们这支临时拼凑的残阵当成了软柿子,攻势一浪高过一浪。
足球像长了眼睛的炮弹,在常州队的半场呼啸穿梭。我像个没头苍蝇一样,
笨拙地跟着球的方向跑动,
每一次触球(如果偶尔碰到也算的话)都引来队友焦急的喊叫和对手毫不掩饰的嗤笑。
我的皮鞋在湿滑的草皮上不断打滑,每一次变向都像在悬崖边跳舞,
每一次试图伸脚拦截都显得那么徒劳而可笑。每一次对方球员带球从我身边轻松抹过,
那带起的风声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我脸上。
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观众席上某个方向传来的、毫不掩饰的哄笑声。“嘿!那个穿皮鞋的!
回家换鞋去吧!”一个粗犷的声音穿透喧嚣,直直砸了过来。耻辱感像滚烫的岩浆,
灼烧着我的脸颊和耳根。我恨不得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或者干脆被那该死的足球砸晕算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煎熬着流逝。下半场似乎进入了垃圾时间,无锡队控球率高达七成以上,
围着我们的禁区狂轰滥炸。对方那个染着黄毛、一脸桀骜的7号边锋,
又一次轻松晃过了我们笨拙的后卫,带球沿着右边路风驰电掣般杀来,
直扑我这个“右边前卫”的防区。肾上腺素瞬间飙升到顶点,恐惧像冰水灌顶。
我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却在本能驱使下,下意识地朝着那个带球疾冲的身影扑了过去。
视野里只剩下对方球员小腿上虬结的肌肉和那颗飞速滚动的黑白精灵。他一个轻巧的变向,
那动作快得像一道虚影。我那双该死的皮鞋在湿滑的草皮上猛地一滑,脚下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