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的名字。”然后,是身体骤然失去支撑的失重感。天空在视野里急速旋转、远去,
水泥地面狰狞地扑面而来。最后撞击的剧痛,以及意识沉入无边黑暗前的死寂……“林女士?
林女士?”一个带着职业性关切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将我从溺毙般的窒息感中拽了回来。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肺部因为突如其来的充盈而隐隐作痛。葬礼现场的空气再次涌入鼻腔,
依旧是那令人作呕的花香混合着雨水湿漉漉的土腥味。我眨了眨眼,视线重新聚焦。
沈哲依旧死死地盯着我,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周围所有的目光,或震惊,
或鄙夷,或冷漠,或带着看好戏的探究,全都聚焦在我身上。那些目光如同实质的针,
密密麻麻地扎着我的皮肤。沈聿白死了。而我,林晚,他法律上的前妻,他生前最恨的人,
却完好无损地站在他的葬礼上,穿着当季的香奈儿。荒谬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心脏,
越收越紧。前世坠楼时那刺骨的冰冷和绝望尚未完全褪去,
此刻又被这铺天盖地的指控和憎恨淹没。命运似乎总爱在我身上上演最恶毒的玩笑。
前世被剽窃成果、推下天台,含恨而死;如今重生,竟直接落入了为他陪葬的陷阱。
养子沈哲眼中那几乎要焚烧一切的恨意,像一面镜子,
映照出所有人心中早已定论的审判——我就是那个害死沈聿白的蛇蝎毒妇。也好。
我心底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疲惫。既然逃不过,那就来吧。再死一次,
或者再被污名钉死一次,又有什么区别?横竖这条命,早就被沈聿白糟蹋得面目全非。
我挺直了被那套昂贵却令人不适的粗花呢包裹的脊背,迎上沈哲那双燃烧着恨火的眼睛,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没有辩解,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仿佛他指控的那个名字,那个“凶手”,与我毫无关系。这份诡异的平静,
像投入滚油中的冷水,瞬间激起了更强烈的反应。“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
连一点愧疚都没有!”一个尖锐的女声在人群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