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长又压扁的影子在湿滑的洞壁上张牙舞爪,如同鬼魅乱舞。“护着点!”顾山华低喝,
将猎枪横在身前,警惕地注视着火光无法穿透的深邃前方。
陈招娣连忙用身体和手掌挡住风口,那点微弱的光亮才终于稳定下来,虽然依旧微弱,
却成了这无边黑暗中唯一的锚点。队伍重新排开。顾山华端着猎枪,枪口微微朝下,
走在最前,身影在烛光下拉得细长而扭曲。陈招娣一手小心地护着蜡烛,一手紧握尖刀,
紧跟其后。顾山恒和顾山松各持一把分量沉手的砍刀,交替背负着那盘沉重的麻绳,
走在最后。麻绳随着他们的脚步在湿滑的地上拖拽,发出沙沙的摩擦声。烛光摇曳,
仅能照亮前方几步之遥。洞道并非笔直,而是蜿蜒曲折,不断向下倾斜。
头顶不时有冰冷的水滴落下,啪嗒一声打在脖颈或肩头,激得人一个哆嗦。
那呜呜咽咽的声音,随着他们的深入,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清晰了!
它不再是单一的呜咽,似乎还夹杂着一种沉闷的、如同巨物搅动深水的汩汩声,
像是某种庞大生物在不耐地翻身,又像是深潭之下有暗流在无声涌动。声音的来源,
似乎就在这曲折洞道的尽头,那无边的黑暗深处。
“哥…这声音…”顾山松的声音在顾山恒背后响起,带着明显的哭腔和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越来越近了…像…像是在耳朵边上叫唤…”“闭嘴!”顾山恒低声呵斥,
声音同样绷得紧紧的,握刀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跟紧了!别掉队!
”他强迫自己不去听那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诡异的声响,
目光死死盯着前方大哥模糊的背影和陈招娣手中那点微弱的、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吞噬的烛光。
顾山华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感觉自己的后颈汗毛根根倒竖,
一种被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窥伺的冰冷感觉如影随形。他强迫自己稳住呼吸,
每一步都踩得异常小心,脚底感知着地面的湿滑和碎石。猎枪冰冷的枪管贴着手臂,
是此刻唯一能带来一丝虚假安全感的物件。又走了不知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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