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递纸巾,只是等她的咳嗽稍稍平息,才冷淡地开口:“躺下。盖好。”说完,
他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卧室。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里再次只剩下苏晚一个人,
裹着那件宽大得不像话的、属于顾承舟的衬衫,残留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
嘴里还残留着药片的苦涩和呛水的辛辣。她脱力地倒回床上,拉起被子蒙住头,
身体因为咳嗽和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昏沉再次袭来。这一次,或许是药物的作用,
也或许是极度的疲惫和虚弱,她很快沉入了更深、更混沌的睡眠。再次有意识时,
是被一种奇异的、令人安心的暖意唤醒的。额头上覆盖着一块微凉湿润的毛巾,
不断被替换着,带走皮肤上的燥热。有一只干燥温暖的大手,
时不时动作略显生硬地探进被子,轻轻擦拭她的脖颈和手臂,带来一阵舒适的清凉。
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点笨拙,但那份专注和持续,却奇异地穿透了昏沉的意识。
半梦半醒间,苏晚迷糊地哼了一声,下意识地朝着那带来舒适凉意的源头蹭了蹭。
脸颊无意识地蹭过那只正在擦拭她手臂的手掌。那只手瞬间僵住了。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那只手的主人似乎屏住了呼吸。几秒钟后,擦拭的动作才极其轻微地继续,但那只手的温度,
似乎变得更高了些。覆盖在额头上的毛巾被再次小心地更换,带着更沁人的凉意。
苏晚又沉沉睡去。这一次,梦魇似乎稍稍远离了一些。5。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
再次睁开眼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变成了温暖的橙黄。夕阳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
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金线。高烧退了大半,虽然身体还有些虚软无力,
但头不再那么炸裂般地疼了,喉咙的干涩也缓解了不少。意识回笼,
昨晚和今早的混乱记忆也随之涌入脑海。额头上还搭着一块温热的毛巾。苏晚微微一怔,
抬手将它拿了下来。毛巾柔软,带着湿意和淡淡的、令人安心的皂角香。
她下意识地看向床边。空无一人。只有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清水。水杯下,
压着一张对折的便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