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一个字！一张纸！都不许漏掉！” 他的声音嘶哑破裂，
带着一种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的绝望，“快去找！她的字……她的笔迹……我要看！
”他必须抓住点什么！在那些该死的眼泪把他记忆里关于她的一切都蚀穿、带走之前！
助理被他眼中的疯狂吓住，慌忙应下：“是！是！顾总！我马上去苏小姐……不，
夫人的住处！马上去！”顾衍脱力般松开手，瘫坐在地。他抬起手，
怔怔地看着自己湿漉漉的掌心，
那上面还残留着在手术室喷溅的、属于他和苏晚的血迹混合的暗红。
他缓缓地、神经质地用指尖去描摹那干涸的血痕，仿佛在触摸一个随时会消散的幻影。窗外，
夜色浓稠如墨，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停尸间方向隐约传来压抑的哭声，不知是谁的悲恸。
顾衍空洞的眼神望向那片黑暗，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那个冰冷空间里，
苏晚孤独沉睡的身影。他亲手签下的手术刀，不仅剜走了她的肾，她的命，
她腹中未成形的骨肉……现在，连她留在他生命里最后的痕迹，
也正在被这该死的、无法控制的泪水，一点一点，蚀骨焚心地抹去。悔恨，
原来是一场无声无息、却足以将灵魂彻底溶解的凌迟。
助理秦风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苏晚生前居住的、那栋早已冷寂的别墅。
空气里还残留着极淡的、属于女主人的馨香，像一缕抓不住的游魂。他不敢开大灯，
只借着手机惨白的光束，像进行一场亵渎的盗墓，疯狂翻找着任何可能留有苏晚笔迹的东西。
书房抽屉深处，一个蒙尘的硬壳笔记本被翻了出来。封面是素雅的鸢尾花，
里面却大多是空白的。秦风绝望地一页页快速翻动，终于在接近末尾处，
看到了一行用蓝色墨水写下的、娟秀却略显虚弱的字迹：【今天，换我保护你。
】正是今早顾衍看到的那张纸条的内容！但这里没有奶油污渍，字迹清晰，
透着一股孤注一掷的决然。秦风的心脏狂跳起来，他抓起笔记本，目光扫过旁边的书桌。
一支普通的黑色中性笔静静躺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