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我便派人去布置了,那里虽不如镇北侯府气派,但一定比镇北侯府住得自在心安。
我将女儿们安顿好,转身去了官衙。昨夜觉醒后我研读了整整一晚我朝律法,
对于这场官司我胜券在握。我作为守节寡妻,可继承亡夫半份遗产;被继承人户绝无子,
三个女儿作为在室女也可平分半份遗产。徐娥到底是舍不得家产,只能答应给我放妻书,
以及同意我携女离家。那三瓜两枣的祖产我根本不在乎,这才是我的目的,从此以后,
我和三个女儿与镇北侯府再无瓜葛。但是事关尊卑长幼,我作为儿媳状告婆母,
是为十恶中的不孝,需杖一百、徒三年,念在我有幼女抚养,徒刑可赎,杖责难免。
从前不少人因为这一百杖丢了性命,而我却只是幸运地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时,
大女儿静静地守在我身旁。我挣扎着抬起手,试图去摸摸她的头,
但这简单的动作牵动了伤口,疼得我面部扭曲,龇牙咧嘴。不过我还是很欣慰,
大女儿已经不像前几日那样会露出诧异惊恐的表情了,反而红了眼眶,
满含水雾的眼睛透着深切的孺慕。我哽咽道:「以前是阿娘错了,
以后的日子里阿娘会好好弥补你们的。」大女儿摇了摇头,
盯着我的眼睛认真道:「不是你的错,是这世道的错。」我眨了眨眼,突然感到鼻子一酸,
急忙将脸埋进枕头里,肩膀不由自主地耸动。然后,扯到伤口,
又疼晕过去了……9再一次醒来,守在我身边的是我多年未见的阿娘,她心疼坏了,
可我知道她还有别的心事。她关心我的伤势之后,就开始劝我回镇北侯府找徐娥服软,
句句为了我好,句句没有提弟弟的名字,可我们彼此都明白是为了什么。
以萧策睚眦必报的性子,弟弟的官职是保不住了。阿娘:「你不为自己考虑,
也要为三个女儿考虑。」我:「请阿娘也为自己的女儿考虑一下吧。」阿娘:「没考虑么?
当初多好的婚事,若非你自己不争气走错了婚房……」我:「……」我只是长大了,
不是失忆了,当初萧策名声烂透,无人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