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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4-16 01:38:54

精选章节

“恭喜你,你怀孕了。”

可是我看见裴傅言牵着孟云的手,真的好亲密啊。

一张张亲密的照片几乎在突破我的底线。

明明裴傅言说会只爱我一个人,我的头好疼啊。

医生说我得了脑癌,可是地上好多血啊。

“肖小姐,这就是全部吗?”

“对,这就是全部。”

1 耳畔谎言

肚子不怎么舒服已经好几个月了。

这几个月以来裴傅言几乎没怎么回过家,偶尔回来,就是上床。

结婚前,他喜欢摘掉我的助听器,一遍遍在耳边说爱我。

我听不清,只能看见他的嘴型。

他在说,“我爱你”。

因为我曾经无数次的看着镜子说这句话。

我想,当我对裴傅言说我爱你的时候,显得正常一点。

只是现在,他不再会摘掉我的助听器,甚至当我每次摘下的时候,他的脸色会变得很差。

我以为,生下一个孩子就会好。

就像母亲一样,即使她死在了产房,她的目的也达成了。

父亲确实没有再娶,照顾着我一个需要终日戴着助听器为生的人。

为了一个孩子,我拼了命地打保胎针,吃各种药。

但我输卵管有问题,迟迟不能为裴傅言生下一个孩子。

直到这次

我去了医院。

依旧是一个人。

“孩子很健康”医生望着B超单,扭头对我说道。

“你看这小手小脚是不是很可爱”,头发花白的女大夫指了指根本看不出什么样貌的孩子。

“你老公知道了吗,赶紧告诉他这个消息吧,你天天保胎针打的我都快看不下去了,肚子上全是针孔。”

这个女大夫从我备孕以来就一直帮我做检查。

如今我怀孕,她也很替我高兴。

听到孩子很健康的那一瞬,我下意识打起了手语。

即使我不是先天性失聪,可我依旧担心这会遗传。

我的手语吓了医生一大跳,我指了指左耳的助听器,清晰地看见医生眼中的同情。

我不需要什么同情,裴傅言曾说他会一直喜欢我,告诉我,我根本不需要什么所谓的同情。

但此刻,只有我一个人在做检查,好像又回到了活在阴影里的那段时间。

没有裴傅言,我也没有什么勇气去面对。

从我有意识起,我就在一直追逐他。

我胆小,懦弱,却永远愿意去跟随他的步伐。

他就是黑暗中的灯火,诱惑我像飞蛾扑火一般,奋不顾身拥他而去。

我有些不想去直视医生的双眼,草草说了句感谢就走出诊室。

同情的目光总有些如芒在背。

出了检查室门,我想要去缴费拿药,远远地看见裴傅言。

我刚想上去喊他,告诉他我们要有一个孩子了。

可是距离太远,我还是选择打电话。

“嘟——嘟——”,我都听见了裴傅言的电话铃声,他却没有接。

“老公,帮我拿一下包。”一声娇柔的女音传来。

我看见孟云靠在我裴傅言怀里撒娇。

望着她的肚子,少说已经5个月了。

我脑子突然一片空白,着急忙慌地把B超单塞进口袋,接着跑到人群中。

望着孟云姣好的面庞,我有些泄了气。

我站在角落,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盯着他们,直到他们二人进了私人病房。

我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

2 背叛之痛

直到电话自动挂断的那一刻,裴傅言也没有接通我的电话。

我呆呆的捧着电话。

过了许久,微信才发来一句“干嘛”

“阿言,今天晚上回家吗”,手指在删删改改,屏幕黑了又亮。

“宋羡好,我们离婚吧”,在我发出这条信息不久后,就收到了裴傅言这没头没尾的一句。

望着手机屏幕上弹出的这条消息,眼前天旋地转,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拼命的大口呼吸着空气。

身边的人看到我这个样子,连退了几步,大喊一声,这里有人好像又不行了。

我的身边很快空出来一大圈,可是情况丝毫没有好转。

我开始呕吐,大脑仿佛被密密麻麻的针贯穿,身上的衣服被揪皱,我好像在开始大口大口吐血。

鲜血似乎顺着嘴角滑落,地面被一点点溅上红斑。

我蹲下来,掏出纸巾想要擦干净。奇怪,怎么没有血?

再次睁开眼,我躺在病床上,天花板很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你得了脑瘤。”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击中了我,把我本就不清醒的意识震了个粉碎。

“医生,是不是诊断错了,我今天才查出来怀孕,怎么可能呢?”我根本不敢相信。

“已经晚期了,治疗的话孩子保不住的,快打电话通知家人吧。”那个医生语速很快,只想让我下定决心快点治疗。

晚期啊,难怪我最近好像记忆力有些下降,都有些记不得年轻时候的事了。

想到刚刚的裴傅言和孟云,事到如今,我反倒有些看开了。

“医生,如果我不接受治疗,最多还有几个月,这个孩子能生下来吗?”

“你疯了,这个孩子没生下来之前在法律上连人都不算。”医生几乎已经吼了出来。

我刚想说医生你情绪是不是太激动一点了,比我这个病人还激动。

一抬头,是江祁白,是我父亲的学生。

“江祁白,别告诉我爸。”我又很快把头低下,像一只蜗牛重新缩到了厚重的壳里。

“我真是懒得管你。”江祁白咬牙切齿了一声走出病房门。

一个护士走了进来帮我换水。

又吊了一瓶葡萄糖,我回了家,那个最近只有我一个人的家。

“阿言,你能回来吗?我想和你聊聊”我打着电话,手里紧紧攥着产检单。

明明知道裴傅言很有可能不耐烦,可是本就时日无多的我还是想多见见他。

当初结婚的时候裴傅言就已经知道我的输卵管有问题。

但他说,他既然娶我,就绝对不在乎这些。

“肖小姐,你确定你得了脑瘤吗?”

“当然。”

3 镜中情殇

他也算天之骄子,唯一给他人生打上阴影的就是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是第二任妻子,因为生了一个儿子被娶进门。

也正因为此,我才有了和裴傅言在一起的机会。

因为我们的出生都不光彩。

父亲和母亲小时候被家里长辈定了亲,可是母亲真的相信了,她真的以为自己以后就是父亲的妻子。

所以当父亲想要去追求自己的真爱时,母亲难以接受,开始不择手段。

我的出生只是一场意外,一场醉酒的意外。

想要得到什么,也许真的需要失去什么。

母亲如愿以偿的和父亲结了婚,却死在了产床上,死在了她以为能够迎接光明的黎明。

我的左耳也因幼年的高烧而彻底丧失听力。

从那以后,父亲开始收心。

我和裴傅言两个不光明的产物凑到了一起。

因为相像,所以理解,靠近,相爱。

但同样,我们就像是一面镜子,所有的不堪都能在对方身上看得清清楚楚。

可我们依旧相爱了。

我是聋子,他是私生子。

我被嘲笑,霸凌,是裴傅言挺身而出。

双拳难敌四手,裴傅言也经常被打得青青紫紫。

少年好面子,疼也不肯说出来,只是我每次帮他涂药的时候悄悄悄地在底下疼龇牙咧嘴而已。

“小聋子,喜欢哥哥我啊”,裴傅言翘着一只腿,任由我帮忙缠绷带。

头发微微翘起,阳光打下,金闪闪的,嘴角有些淤青,笑起来就像打了胜仗的将军。

我扫了一眼,心脏砰砰乱跳,像小鹿乱撞。

“喜欢哥哥我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放心大胆的喜欢,哥以后罩着你”,裴傅言站起身,把校服挂在肩膀上,大摇大摆地回班。

听到老班在背后喊停下,撒腿就跑,肩膀的校服拉链被晃荡地作响。

他真的很热衷于频繁的打架,频繁的拯救他人。

我怎么会不喜欢裴傅言呢?

无论我怎么说,我的父亲都不同意我和裴傅言结婚,他说裴傅言太功利,心定不下来。

可是我和他认识整整十年,是他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站在我身边。

是他不允许其他人叫我聋子。

我不信我们之间没有爱,只是爱会变而已。

4 姜汤谎言

“我今天晚点回去,白天是我草率了,你先睡”,即使是离婚,裴傅言好像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他从来只当随口一说。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还在等他回来。

23:51,家里的门开了。

裴傅言带着一身寒意的回到了家里。

从车里出来之后他就懒得打伞,他一向如此,仗着自己身体好。

我催着他赶紧去洗澡,去去寒气。

一边抱怨他这么大个人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

一边给他熬姜汤,担心他着凉。

只是今天头有些疼,放姜的时候放多了。

裴傅言洗完澡,裹着浴袍。

他抱着我,氤氲的热气从浴室散开。

他的头还没有擦干,几滴水珠落到我的脖颈处。

我推推他,去厨房把姜汤拿了过来。

我撑着桌子缓过那一阵头晕。

无论怎么样,我还是想和他说开。

裴傅言一口气闷了姜汤,下一秒把我搂进怀里。

湿热的吻落在我的脸上,我仰头承受着他的吻。

他吻的很凶,像是要把我揉到身体里。

“好无聊啊”,裴傅言一只手搂着我的腰,另一只手在我的小腹上来回摩挲,感觉失去了兴趣。

见他停了下来,我以为他也发现了我最近的不对。

直到此刻,我依旧心存幻想。

我幻想裴傅言知道我怀孕会开心,哪怕只有一点点。

哪怕今天他扶着的孟云看着月份比我都大。

我的输卵管有问题,当初医生也说了,怀孩子的希望很小。

这个孩子来之不易,是我千求万求才有的。

我回了卧室,拿着B超单,单子已经被翻来覆去弄得有些褶皱。

月份还小,根本看不清孩子的脸。

我仔仔细细地望着,仿佛已经看到孩子出生,看着他结婚生子。

“阿言,你快进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声音止不住的上扬,努力按捺住脑海中的剧痛。

我只想快点告诉裴傅言,我们有爱的结晶了。

为此,哪怕付出我的一切,即使是生命,即使裴傅言可能根本不在乎。

裴傅言缓缓走进卧室,此刻甚至有些不耐烦。

裴傅言心里还在嘟囔,“怎么天天在家里什么也不干,没事只知道喊我。”

想到孟云火辣的身材,裴傅言感觉下腹有些火热。

“老公,你看这个。”我将B超单递给裴傅言,指着那个小小的孩子。

裴傅言接过B超单飞快的扫了一眼,就抬头望着我。

紧紧抱着我,我的头倚靠在他的肩膀上。

5 堕胎风暴

“这个孩子现在还不能留下来”,裴傅言的手抚过我的后背。

他的脸色却很低沉,眼里看不到一丝笑意。

嘴唇轻抿,似乎在思考什么。

我看不见他的脸,此刻却如坠冰窟。

“为什么啊,阿言,你知道我为了这个孩子究竟付出了多少”,我挣扎着脱离他的怀抱。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检查单被我晃动得沙沙作响。。

“禾禾,听话,现在真的不合适。”裴傅言一边说一边抚摸我的头,好像十分无奈。

“凭什么,凭什么我不能生,因为孟云吗,她就能生吗?她也能像我一样抛弃一切给你助力吗?”我根本无法冷静,声嘶力竭地向裴傅言控诉着。

说出孟云的那一刻,空气安静了下来,死一般的寂静。

我不是第一天知道孟云,她是孟总的女儿。

她比我们小六岁,去年在她的央求下,她父亲让她进了我们公司。

我知道她喜欢裴傅言,她的眼神和我当初看裴傅言一模一样,满心满意都是他。

我劝过裴傅言把她调到其他部门,裴傅言每次都说我想多了。

“跟她无关”,裴傅言小声地说,听起来有些心虚。

“跟她无关?你怎么敢说跟她无关?你以为我看不见你衣服上的头发吗,你身上都快腌入味了你知不知道?”我眼中满是愤怒,脸涨得通红。

裴傅言有洁癖,不喜欢家里有保洁,我天天帮他顺那些衣服。

我也会微微抱怨几句,却依旧做着这些事。

他讨厌保洁碰他的衣服,却能接受我,这难道不是对我的特殊,对我的爱吗?

我几乎整天都待在家里,不这么想我能怎么办呢?

我抱着脏衣篓走到了洗衣房,一件件把衣服放进洗衣机。

可是从一周前,我放到衬衣时会突然看见看见几根长头发,还烫过,就那么静静地垂在衣领。

我细细端详这件衣服,透露出一股香水的味道,可我从来不用香水,更不用说裴傅言了。

我那时候慌了起来,努力安慰着自己,平复着情绪,打了个电话给裴傅言的司机。

“小李,裴傅言最近身边没什么人吧?”我抓着手机,尽力按捺住语气里的颤抖。

“没有啊禾禾姐,就是裴总现在晚上有专门的司机,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小李的声音从那一头传来。

6 疯狂之夜

我的心沉了下来,果然还是我最近放松警惕了吗?

有些想笑,嘴里却在发苦。

这件事从一周前我就一直忍着,终于到今天爆发了。

我甚至有一种终于要结束的感觉。

可是凭什么结束?

“你神经病啊,你就是个神经病,你和你那个神经病妈一模一样”,裴傅言突然开始崩溃地大叫。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镜子被掀倒在地,一片狼藉。

裴傅言双眼猩红的看着我,宛若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你凭什么想套牢我一辈子,我哪里对不起你了?”裴傅言双手扣着我的肩膀,仿佛要从我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就这么对视了几十秒,谁都没有说话。

“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先招惹我的。”我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扒开,明明身体素质各方面都明显优于我的裴傅言,却丝毫没有反抗。

我不想再和他争论,转身去了隔壁客房。

夜里朦胧间,我好像听见了大门的响声。

裴傅言出了门,开车到了朗梵酒店。

推开酒店房门,看见孟云穿着浴袍趴在床上,头发半湿。

两人一对上视线,便似干柴碰烈火,立马亲了起来。

“老公,你什么时候和那个女的离婚啊,我爸那边快瞒不住了”孟云趴在裴傅言的胸口,又亲了亲他的脸,小里小气地说到。

“你放心,我一定会和她离婚娶你的。”裴傅言安抚着孟云,一只手来回摩挲着孟云的肚子。

“疯女人,宋羡好就是一个神经病”裴傅言眼眸低垂,像有一层黑雾笼罩着,在内心无声地咒骂。

第二天,我一觉醒来,裴傅言已经不见了。

打开手机,就看见裴傅言微信让我记得吃早饭,说让我别想那么多。

7 酒店密会

而裴傅言此时正和宋羡好在办公室打得火热。

“对孩子不好吧”,裴傅言轻吻着孟云的脖子,留下了几处红痕。

“没事的,医生说孩子很健康,轻点没事。”孟云眼尾带红说着。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感觉心里发慌。

长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觉得有些燥热。

打开手机看看时间,叮咚一声,私家侦探发了张照片给我。

我还没来得及点开看,紧接着一条信息发了过来。

“下午13:12分,裴傅言和孟云进入同一家酒店”

我不想再装睡。

我看着发来的照片,裴傅言和孟云举止亲密,裴傅言搂着她,孟云牵着他的手直笑。

两个人旁若无人一般,裴傅言面前的销售好似也在夸赞二人郎才女貌,天生般配。

照片深深刺痛了我的双眼,我的理智和情感在来回撕扯。

这么亲密的举动,估计已经被媒体拍到很多次了吧。

不过也不是第一次了,为什么这次这么难以接受呢?

是脑癌影响了我,还是他们笑得太开心了呢?

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也没有公开,后来公司越来越好,也只有周围的人知道我们结婚了。

当初我们恋爱时,裴傅言也一直和异性之间保持应有的距离。

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呢?

可是这么多年的感情,我甚至怀着孩子。

肚子有些疼痛,一阵阵崩溃感袭击了我,一口口血被我吐出,我颤抖着拿纸擦干。

这么多年,我和裴傅言简直已经捆绑在一起,一旦分开,必然伤筋动骨。

我也想过原谅。

我也无时无刻不在原谅。

心里好像多了一颗黑洞,少年裴傅言向来爱憎分明,我也搞不懂他了。

我调整好情绪,打车去了公司。

“裴傅言现在在公司吗?”我走到前台询问。

“夫人,裴总和孟助理出去了,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您要是想等,可以去休息室那边坐着休息。”前台很干脆利落地回了我。

“行,你们也给他的工作号发个信息,让他早点回来”,我说完,就走向休息室。

早已发过信息催裴傅言回来,人事部也试图联系他回来。

只能等待。

“宋羡好和人事部一起找我,我们先回去吧”,裴傅言看着手机上的信息,不免有些头疼。

迅速的想好对策,买了一些适合我尺寸的衣服,又发信息给人事部进行人事调动,将孟云调离。

“最起码,现在还需要稳住宋羡好,他爸手里还有公司的股份”,裴傅言一边下令一边思考。

8 假面夫妻

可是,真的只是为了股份吗,为什么死死拖着不愿和孟云结婚?

明明她就是一个神经病啊!

裴傅言也不愿思考,一如既往地逃避着。

下午5点,裴傅言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公司,直奔休息室。

休息室门被推开,裴傅言看起来一路跑过来的,整个人显得风尘仆仆。

发丝都带着几分凌乱,很不像他平时的样子。

“老婆,你今天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先回家吗”,裴傅言一边说着,一边脱下大衣挂起来。

“裴傅言,你怎么会不知道我来干嘛呢?你不是和你的孟云开心地逛商场吗?”

我打开窗户说亮话。

“你来是为这事啊,孟云我已经调到其他部门了。”

裴傅言脱下大衣后就直直向我走来,站在我面前,半跪了下来。

温热的掌心包裹着我的手,我的双手渐渐回温。

“老婆你不是怀孕了嘛,我太高兴了,你和孟云年龄又差不多,正好今天她也在,我找她给我指导指导,东西刚刚通知小李送回家了。”

裴傅言耐心解释道,眼睛盯着我,他知道他在说假话,我也知道。

即使他已年近三十,早已脱离了校园,眼里依旧澄澈。

可现在的我已经有些看不懂了。

我没有回话,场面陷入了沉默。

这些借口仔细一想漏洞百出,我甚至有些想笑。

更别说那些成堆收到的照片。

9 监控之恋

“你现在装什么,你不是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双手叉在胸前,剧烈地头疼让我有些暴躁,我在咳嗽,鲜血顺着喉管流出,裴傅言却好像视而不见。

好像根本看不出来我有哪里不对劲。

可是我得了脑癌啊,裴傅言,我在流血啊,你怎么会看不见呢?

说实话,我也好奇,事到如今,裴傅言为什么还要哄着我。

“我知道啊,我知道你一直派人监视我啊,你就是个神经病啊,难道你没收到我和孟云的照片吗”,裴傅言贴在我的耳侧咬牙切齿地说到。

“明明你收到了对不对,我换了这么多人,你怎么就不和我离婚呢?”,裴傅言在疑问,盯着我的双眼,我们两个谁也不肯让谁。

“是啊,我收到了好多的照片,是你当初说会爱我,为什么呢?为什么你要去找其他人呢,我难道不够爱你吗?”

我痴痴地望着裴傅言,一脸不解。

是他先追求的我,也是他最先厌倦。

即使父亲不喜欢我,但是由于他一开始的不在意,我高烧不退,左耳听力丧失。

强大的责任感驱使父亲照顾我,照顾我这个身上留着一半杀人凶手的女人的血。

但同样,父亲也厌恶我,纵然经过这么多年的照顾,父亲习惯了我的存在,他依旧无法对我亲近起来。

小孩子的感觉很灵敏,所以我会被孤立。

可能是由于英雄主义和相似的处境,裴傅言会在我受欺负时挺身而出。

但小孩也会长大。

裴傅言迫切需要一个助力,我恰好成为最好的选择。

一个满心满意都是他的蠢货,花瓶。

第一次被裴傅言发现我在监视他是在大二的时候。

他第一次出轨很心虚,我能感觉到。

我找了私家侦探拍了照片发给了裴傅言,他很害怕,哭着求我原谅他。

我在他眼中看到了和父亲一样的情绪,但那是父亲在咒骂母亲时才会出现的。

他的嘴里在乞求原谅,但在心里想要离开。

我好像做错了,明明不说出来就好了。

保持安静的假象不好吗,最起码裴傅言是爱我的样子。

因此,在那个酒会上,我毫不犹豫地和裴傅言在一起了。

即使醒来后他惊慌后悔。

“阿言,我会去和我爸说的”,我牵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盯着他。

望着他的脸,我们心思各异。

10 鸡汤惊魂

“够了,你现在怀孕了,你不是想生下来吗,我已经让我妈到家里了,她有经验,再请个保姆”

裴傅言又开始了转移话题,他也知道我会顺着他。

“行”,我望着裴傅言,挤出一抹僵硬的笑,一场争吵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化解。

解了密码锁,走到门口刚脱了鞋,还未换上拖鞋,就听见尖锐的女声传来。

“回来了啊,快坐下来,你现在怀着大孙子呢,我刚给你炖的汤,你先喝喝。”

是裴傅言的母亲,许红芳。

除了结婚前必要的拜访和婚礼现场,我也没怎么见过她。

裴傅言也没有怎么主动提过他的母亲,我之前也担心触及他的痛处,没怎么敢提。

她是因为生下裴傅言被娶进门,可是这种事有一就有二。

终日活在惴惴不安里,直到裴傅言父亲去世,裴傅言掌了权。

可是长久活在忧虑里,许红芳已经有些神经质了。

我望着许红芳,刚过五十岁,可是脸色看起来有些沧桑。

我选择忽视了刚刚有些刺耳的声音,转头喊了声“妈”。

坐在餐桌旁,汤被端上来的时候我还在发愣。

她推了推我,示意我喝汤。

碗里的鸡汤金黄浓郁,表面浮着一层的油脂,几片嫩绿的葱花点缀其中,就是味道闻着有些怪。

还没有喝,我看着那层油脂,已经有些反胃。

出于最起码的尊重,我舀了一勺鸡汤,刚送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具体回味。

一股奇怪的味道直冲我的天灵盖。

“妈,这鸡汤你放什么了啊?感觉味道好奇怪。”我把鸡汤吐了出来,一边擦着嘴一边说。

她的脸顿时阴了下来,看着我的眼神已经有些不耐烦。

“你知道什么,这里面加了好东西,这可是大师说的,当初我怀怀言就是喝了这个,保你给我家添个大孙子。”

她得意洋洋地说,似乎笃定我肚子里绝对是个男孩。

听到这话,我整个人冲到卫生间撕心裂肺的吐了起来。

我整张脸吐得都皱了起来,眉头紧锁,头都有些发昏。

又用漱口杯接了水来来回回地漱。

鬼知道这个好东西到底是什么。

良久,我扶着把手跌坐了下来。

眼前一阵阵发黑。

一天的大起大落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而我现在,也只能抓着扶手,喘着气。

走出卫生间,许红芳朝我走了过来。

我勉强笑了笑,脸色却白得像鬼一样。

没说什么,直接上了楼。

11 大师预言

我走到房间,坐在小阳台的秋千上。

看向窗外,一只麻雀在筑巢,叽叽喳喳个不停。

天渐渐黑了下来,关了灯,房间内只有一点亮光。

盖着被子,有些睡不着。

夜里,裴傅言回来了,掀开被子,在我旁边躺了下来。

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呢?

裴傅言,如果你不爱我了,为什么不和我说呢,我会安安静静地离开,不会打扰你和孟云的。

一滴泪缓缓顺着我的眼角落下。

却没有任何东西被打湿。

我们两个都没有再说话。

接下来的三个月风平浪静,自从过了五个月,我的肚子就像吹皮球一样迅速大了起来。

裴傅言也每天按时回家,话也多了起来。

一时间,我甚至怀疑裴傅言是否真的出轨。

可每隔不久总能看到他和孟云的亲密照,给我当头一棒。

直到一次产检,这次是许红芳陪着我去的。

医生说孩子很健康。

我得知一切正常就想要回家。

许红芳却说想问问医生月份大了有什么要注意的,让小李先带我回家。

我也没拒绝。

“医生,我家这怀的男孩女孩啊?”她走到医生跟前,塞了一个红包到医生手上。

医生吓得连连后退,直言胎儿的性别不可能透露,如果再这样,她也要喊人了。

看这架势,许红芳也不敢再问,小声嘟囔了几句就离开了诊室。

调头又去找了所谓的大师。

知道大师正在“赋闲在家”,许红芳马不停蹄地打车去了大师家。

见到大师,许红芳小跑着迎了上去,一个劲地感谢,求大师一定要再给她算一卦。

所谓的大师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掐指一算,故作神秘地说道:“这孩子绝对不能生下来啊,这孩子不仅克你,还克你儿子,切记切记。”

听到这话,许红芳大惊失色,攥着大师的道袍,把红包直接塞了进去。

“大师我一定听你的,我回去之后再给你转点,你一定要收啊,你这可是救了我和我儿子一命。”

一听到这孩子生下来会克自己,许红芳直接找大师要了包堕胎药,打算今天就动手。

算命,已经成了许红芳的精神寄托。

12 堕胎阴谋

感觉最近看东西越来越不清楚,我打了个电话问江祁白是否正常。

“你真是为了孩子连命都不要,已经压迫到视网膜了”我听出江祁白语气有些不对,却不知道他最近天天在熬夜翻看文献,企图为我找到一条活路。

“知道了,谢啦”我挂断电话,重新躺到床上。

而且最近,裴傅言好像也不打算收敛了。

频频被人撞见和孟云的亲密照,已经压不住了。

我打算离婚,算最后帮他一把。

仔细想想,他不愿意和我离婚可能也是不想落人口舌吧,毕竟抛弃糟糠之妻也不是什么好词。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忙了,裴傅言。

也许我们当初的婚姻就不该强求。

我让江祁白帮我联系律师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等等,肖小姐,你是说你想和裴傅言离婚?”

“当然。”

手机打着字,门突然被推开。

许红芳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了进来。

“小禾,我问过大师了,你这孩子不能生,生下来和我犯冲,这个孩子咱们就不要了。”

说着,端着那碗药直直地冲我走了过来。

她的脸扭曲得像一张狰狞的面具,眼中满是狠戾。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感觉冰冷的指甲嵌入我的肉中,我疼得直哆嗦。

企图将那碗药给我灌下。

不要说孩子已经五个月了,现在堕胎对我的伤害有多大。

就这碗所谓大师给的堕胎药,喝了也肯定能去半条命。

我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

一时之间,许红芳也不能扒开我的手。

“小刘,你过来帮我。”婆婆高声喊着保姆。

趁着空隙,我扯开被抓住的胳膊,手腕处被抓出了血。

保姆听到了我们的声音快速跑上楼。

望着我和许红芳推扯在一起也不敢下手。

我冲出房门,许红芳拽着我的衣服一直拖到楼梯口。

我用力挣扎,身体向后倾斜,试图摆脱束缚。

拉扯间,我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瞬间向后倒去,直直地从楼梯上滚落下来。

我本能地乱抓,却根本没有什么支撑物,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顺着楼梯一级级滚落。

最后侧摔在了楼梯底部,左耳一阵嗡鸣。

伴随着一阵阵鲜血从双股间流出,我失去了意识。

13 生死边缘

看到我躺在地上生死不明,保姆吓得直接打了救护车。

许红芳此刻也有些慌,哆嗦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裴傅言打电话。

“儿子,你老婆刚刚不小心从楼梯上跌下去了。”

裴傅言在电话那头安慰,说马上就回来。

我被推进急救室抢救,直到我的父亲站在手术室外,裴傅言还没有到。

最后由我的父亲亲手签下了病危通知单。

一直抢救了将近5个小时,从天亮到天暗。

漫长的5个小时。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我被推了出来。

“病人家属,孩子没有保住,而且病人有脑癌,之前的病例显示已经晚期了,一直也没有接受治疗,保守治疗的话估计最多一年,节哀”

我被护士推到病房,父亲一路跟着。

自从没有收到我的回复,江祁白就觉得有些心慌。

本打算跟老师讲我终于要和裴傅言离婚,但是很快收到了医院的会诊通知,说有一个脑癌晚期患者摔下楼梯正在抢救。

第二天裴傅言杉杉来迟。

我的父亲也没有给什么好脸色给裴傅言 ,直言等我醒来就要离婚。

裴傅言还在思考,看看是否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江祁白挡在他们中间。

一只手死死地隔开他们,和裴傅言对视。

“裴总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还来这里恶心人?”,江祁白抓着裴傅言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道。

裴傅言已经举起了手,江祁白抓住他的衣领,“裴总应该不知道宋羡好已经脑癌晚期了吧,她那么爱你,你就是这么对她的?”

“脑癌晚期,你是不是和她合起伙来骗我?”裴傅言情绪激动起来,当即想要动手。

“裴总你还记得当初宋羡好和你私奔吗?你们那时候一穷二白,裴家也不肯帮你吧,她是不是把所有好的全留给你了,你说她的脑癌和那些吃的有没有关系?你要是在乎她一点,怎么可能查出来就是晚期呢?”江祁白几乎已经是声嘶力竭地吼道。

“江医生,你也是医生,声音小点,影响病人”病房门被护士敲了敲。

江祁白稍微收敛了一下,理了理衣领。

“不可能,你在骗我对不对?”裴傅言愣在原地,即使他想摆脱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让我死。

在局势即将控制不住的那一刻,我醒了过来。

14 离婚抉择

缓缓睁开眼,感觉有些刺眼,我伸手遮了遮。

下一秒我就发现肚子没了起伏。

我低头掀开被子,蓝白条纹的病服里空荡荡的。明明昨天,孩子还在动。

“裴傅言,离婚吧,明天离婚协议书就会送到你那儿,签了就行”,我强撑着坐了起来,双手还在下意识地摸着肚子,却摸了个空。

如果我早点和他离婚,这个孩子会不会保住?

“宋羡好,你跟我回家,我们好好聊聊,脑癌一定可以治的”,裴傅言想要冲到我床边,被江祁白死死拦住。

“裴傅言,你不喜欢我了,你只是愧疚而已,正好,我们离婚后你和孟云结婚,公司股票还能涨一涨,你不是最会权衡利弊了吗”,出乎意料,我一脸平静地说道。

这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裴傅言一脸不可置信,是啊,他认识我这么久还没有强硬过一次。

隔了一天,离婚协议书被送到了裴傅言的办公桌上。

孟云拿起协议书,轻勾裴傅言的领带,用指尖点了点他的下颌。

“老公,你快和她离婚啊”,孟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上位。

“吵什么吵”裴傅言吼了一句,望着孟云微红的双眼,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不对。

15 协议签字

“我会和她离婚的”说完,裴傅言拿着笔开始签字。

一笔一划,裴傅言感觉如果真的签了,就什么都抓不住了。

裴傅言自嘲地笑笑。

现在她得了脑癌,主动和我离婚,签了离婚协议也不会有人说我什么,再说孟云怀着我的孩子,也不能再拖了。

话是这么说,可感觉签字的笔有千斤重。

一笔一划,字终有写完的时候。

孟云看出裴傅言并不情愿,心里明白,他还是对宋羡好有感情的,不然当初自己也不会挖那么久的墙角。

不过这个男人,最终一定是自己的。

病房里,我让他们都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会。

我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面朝阳台。

已经过了好几天,我躺在病房,靠吊着葡萄糖。

“肖肖,先把饭吃了。”江祁白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保温盒。

“出去,我现在不想吃”我依旧缩在被子里,死去的孩子成了压倒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双手死死扣着掌心,直到血腥味传来,我依旧没有松开。

闻到血腥味,江祁白掀开我的被子,托着我的双肩,把我拽了出来。

“宋羡好,你看看你现在过得什么鬼样子,孩子已经没了,离婚协议书裴傅言也签了,他和孟云过得好好地,你呢,你起来啊。”

我父母年纪也大了,这几天是江祁白一直替他们陪我。

直到今天,江祁白终于爆发了。

说完后,江祁白似乎后悔对我这么大声,想要打开保温盒给我喂饭。

“江祁白,你是我的谁,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话,我就是死了你也别管”我几乎是破罐子破摔。

听到这话,江祁白仿佛突然泄了气。

16 情迷江祁

“宋羡好,我不管你信不信,我希望你好好的”江祁白双眼通红。

“你是喜欢我吗?可我甚至结过一次婚,还有过一个孩子。”我不懂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是,我喜欢你,我不在乎你有没有结过婚,有没有过孩子,我只是喜欢你,从来没有改变过。”江祁白蹲在床边,牵着我的手和我对视,满眼坚定,脖颈害羞得通红。

“可是江祁白,我不喜欢你,我之前一直喜欢的都是裴傅言,即使现在我不喜欢他了,我也不会喜欢你”我不想给他希望。

我都快死了,为什么还要拖他下水。

我的视力越来越不好,此刻我甚至都有些看不清江祁白的脸。

手指轻轻一碰,是泪啊。

一个星期后,我出院了,自从江祁白和我说开后就一直死死缠着我。

这几天我单独租了房子,他几乎每天上门。

就像一家人,好像根本没有发生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好像我没有得脑癌,可是我渐渐地开始昏迷。

他们一直想让我治疗,可是太痛了。

我连保胎针都嫌疼,何况化疗呢?

好多的血啊。

17 疯狂真相

“肖小姐,你是说你一个检查根本没有脑癌的人却坚称自己患了脑癌吗?”,警察坐在我的对面,一脸严肃地听着我阐述,双眉紧皱,对我的话感到很不可置信。

“是啊,警察同志,我得了脑癌,你没看见我吐的血吗?”我感到有些好笑,不明白警察为什么这么问。

桌子啪的一声响了一声,“肖小姐请你严肃一点,网购信息查到你买了药,有人看到你一个星期前出入城郊垃圾填埋场,裴傅言到底是不是你杀的?”,面前的警察喝了口水。

“你讲述的就和故事一样,如果你坚持认为你得了脑癌,那我建议你做一下精神鉴定”

已经审了2个多小时了,我看着面前杯子里的水逐渐见底。

此刻,我也有些不耐烦了。

“警察同志,我说的当然都是真的,我真的想和裴傅言离婚啊,他都出轨那么多次了”,我低头扣着自己的手,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

“行,你这么说,我们就这么记,不过你要想清楚,杀人分尸是极其恶劣的刑事案件,也不要装什么精神疾病,我们警方都是能查出来的”,话毕,他走出审讯室的大门。

约莫过了几天,我父亲来了,带着律师,说要带我做精神鉴定。

父亲看我的眼神很复杂,透露出惊恐和一丝痛苦。

是因为在我的身上看到了母亲的影子吗?

我被转移到了精神病院,他们说我发了疯。

骗子,我怎么会发疯呢?

我只是想和裴傅言离婚而已。

我只是想和裴傅言永远在一起而已,是他想要和我离婚的。

可是也是他追求我的,我甚至怀着孩子。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和裴傅言分开了。

18 终局解脱

4月3日,我想起来了。

我终是不能忍受裴傅言的出轨了,我的身体也在日复一日的忍耐中越来越差。

也没有什么江祁白,自始至终,哪有那么多毫无理由的爱。

我还是拿着父亲带来的风筝割断了喉咙。

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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