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商首领揭开毡毯的刹那,鎏金匕首抵上了昭阳咽喉:"汉人公主也配执掌狼头符?
""拓跋烈,你的眼力倒比十年前更差了。"萧景珩突然睁开眼,指尖寒芒闪过,
首领左耳铜环应声而落,"可还记得阿史那部剥人皮的手法?"帐内烛火猛地窜高,
昭阳看见首领脸上蜿蜒的刀疤突然抽搐如蜈蚣。当萧景珩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狼首刺青时,
整座营帐的突厥人齐刷刷跪倒在地,震得银器叮当。"十年前王庭政变,
大祭司用赤焰狼毒害我父汗时..."萧景珩的指尖抚过昭阳腕间青紫指痕,
"可曾想过真正的金狼王血脉尚在人间?"昭阳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接过鹰骨匕首,
忽然明白母妃临终前为何要咬破手指在她襁褓写下血书。帐外风雪呼啸如鬼泣,
她将匕首插入祭坛时,青铜鼎中突然腾起幽蓝火焰。"青鸾泣血,王女归巢。
"大萨满浑浊的眼珠倒映着火焰,"公主可知这狼头符本是雌雄一对?"子夜时分,
昭阳在萧景珩心口发现了另半枚虎符的印记。少年攥住她探向伤痕的手腕,
眼底泛起血色:"当年郑贵妃带着突厥布防图叛逃,你可想过那些因泄密战死的冤魂?
"锦囊中的密信在此时滑落,泛黄的桑皮纸上赫然是母妃娟秀字迹:"永徽元年三月初七,
未央宫冰窖,
与突厥使臣密会..."**第三章 鸾镜锁重楼(下)**玄武门残雪映着昭阳素白孝衣,
她望着宫墙上新贴的皇榜轻笑出声。朱砂写就的和亲诏书旁,
继后亲笔所题《女戒》的墨迹还未干透。"殿下真要孤身闯宫?
"萧景珩玄色大氅上落满细雪,腰间却系着昭阳的杏色丝绦,"未央宫地牢的冰蚕丝网,
专克突厥武功。"昭阳将鹅梨帐中香填入鎏金球,
袅袅烟丝缠上她鬓边白梅:"母亲教我制香时说过,最致命的毒往往藏在最甜美的梦里。
"三更梆子响过第七声时,昭阳立在冰窖青铜门前。母妃生前最爱的瑞鹤香囊扫过兽首衔环,
机括转动的声响惊醒了沉睡二十年的秘密。当她看见冰壁上封存的女子面容时,